周末的晨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,斜斜地洒在货架上的零食袋上。
陈溪靠在收银台的软椅上,指尖点着平板电脑刷着进货清单,店里的兼职小妹正忙着理货,陈溪只需要偶尔搭句话就行。
忽然听见门口的风铃叮铃一响,抬头看时,祝小莹已经站在门口了。
祝小莹裹着一件洗的微微发白的棉袄,帽子蹭得头发乱糟糟的,眼下还有点淡淡的青黑,想来是昨晚睡得晚。
祝小莹手里攥着那条米色的羊绒围巾,叠得方方正正,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燥暖意,另一只手提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两个热乎乎的茶叶蛋。
“早啊,陈溪。”
祝小莹冲她笑了笑,鼻尖冻得通红,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清亮了些。
“围巾洗干净晒干了,还给你。这个茶叶蛋,是我自已煮的,你尝尝。”
陈溪接过围巾搭在椅背上,又拿起一个茶叶蛋,指尖碰到温热的蛋壳,冰凉的指尖瞬间暖和起来,心里也跟着暖了。
“谢啦。”
陈溪咬了一口,茶香混着蛋香漫开来。
“味道不错,你怎么这么早?大冬天的不在家多睡会儿。”
“我想着你周末开店肯定忙,就过来看看能不能搭把手。”
祝小莹说着,眼睛扫过货架,熟门熟路地拿起抹布擦起了收银台,动作麻利得很,抹布擦过的地方,连一点水渍都没留下。
正聊着,她那部旧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个不停,屏幕亮起来时,陈溪瞥见锁屏上跳出来好几条消息,发件人备注是阿泽。
祝小莹的动作猛地顿住,指尖微微发颤,连抹布掉在地上都没察觉。
她慌忙摸出手机,手指在记是划痕的屏幕上点了又点,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乱了。
“他……他问我昨晚去哪了。”
祝小莹抬头看陈溪,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,手指攥着手机,指节都泛了白,
“我是不是应该回他一下?万一他着急了怎么办?”
陈溪挑了挑眉,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点了然,也带着点无奈。
祝小莹咬了咬下唇,手指悬在输入框上,犹豫了半天,指尖在屏幕上点来点去,删删改改,最后只发了一句
“昨晚有点累,早早就睡了”。
发送成功的那一刻,她明显松了口气,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,可眼底的那点慌乱,却没完全散去。
“便利店缺人吗?”
她像是想掩饰什么,连忙转移话题,弯腰捡起抹布,用力擦着收银台,力道大得都快把台面擦出火星子。
“我想找份兼职,周末或者放学后来都行,我手脚麻利,什么都能让。”
陈溪抬眼打量着她,看她强装镇定的样子,心里清楚,那根叫“阿泽”的弦,还紧紧绷在她心里,一点没松。陈溪笑着点头:
“当然缺,正好缺个帮我盯盯店、理理货的帮手,工资按月结绝不拖拉。”
祝小莹的眼睛亮了一下,像冬夜里突然亮起的星星,可没几秒,又黯淡下去,她低头盯着自已的鞋尖,声音轻轻的,带着点委屈和执拗:
“其实我知道,他有时侯对我不好……可我总觉得,他只是心情不好,他以前,真的对我很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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