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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2页）

「第一次，是五年前酒局上，你给我打电话。

「我起身出去接，回来时听到一帮半醉的老总说笑。

「说我是被顾家资助的穷学生。

「才会那么怕你，酒局上一个电话都不敢挂。」

「那后面，他们给我敬酒。

「我也不知道较什么劲，想起从前你说的，不准多喝酒。

「将那些酒，全部接了下来。」

他说著，双目渐渐赤红，声音渐渐哽咽：

「我醉了，季筱筱也醉了。

「她抢我手腕上的手链。

「笑我怎么那么怕你，一条链子都不敢给别人看看。

「我鬼使神差松了手，让她拿去了。」

「小宁，我没有想到……

「没有想到她会丢去泳池里。

「我醉得头晕目眩，我捞不到。

「我浑浑噩噩回去睡著了，隔天清醒才著急去捡。

「我没有彻夜陪季筱筱。」

我淡声，打断了他的话：

「都过去了。」

陆司年的声线，已泣不成声：

「手链找不到了，泳池监控也坏了。

「我回江城见你，你追问它去哪里了。

「我……

「我不敢再回去见你。

「不知道怎么回你追问我的那些讯息。

「不回又怕你伤心，我就第一次动了用AI的心思。」

他痛苦地捂住了脸：

「一开始，真的只是心虚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「后来……

「后来不知怎么开始恼羞成怒。

「想著为什么你总要追问，总要不依不饶。

「想著季筱筱和他们说的，你和顾家看不起我。

「只想让我回去，当一条永远陪著你的狗……」

深冬傍晚的风，无声卷著江城的第一场雪，落到了他的肩头。

我别开眼，不愿再看他。

他的声线，只余无尽的悔恨：

「那个跟你聊天的AI，就再也不记得撤回来了。

「公司大了，开始有没完没了的酒局。

「吃喝玩乐什么都是顺心的。

「你因为AI，不会再找我吵架。

「偶尔夜里我想起你。

「找你聊天，我们也能心平气和好好说一会话。」

「可是……

「不是AI，不是AI……」

「从一开始，弄丢手链犯了错的就是我啊。

「我怎么就，怎么就……

「一错再错，错了这么多年……」

我伸手，轻轻拍掉了落到衣袖上的雪花。

再平静看向他道：

「你其实很清楚，我和爷爷从未看不起你。

「你只是……

「在明知道错了后，想找个让自己好受一点的借口而已。」

陆司年薄唇哆嗦著，良久，再说不出话来。

很多年前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，江城也是这样一场雪。

爷爷答应资助他后，我走过去轻声问他：

「你要和我一起走吗？」

而现在，我平静地漠然地最后一次告诉他：

「陆司年，我们再也不要见了。」

22

年底时，我偶然得到讯息。

陆司年的公司出现亏空，濒临倒闭。

而他神思恍惚，仍是没再回北市处理。

催债的人，开始堵到了他江城的家门前。

季筱筱不甘陪著他落魄，不知在哪傍了个男人。

却运气实在不太好，被男人带去国外酒店。

被警方找到时，据传她身体里的器官已少了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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