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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1页）

「我记不清怎么躺在这的，但我跟季筱筱没发生什么。

「我发誓，没有，真的没有……」

他跌跌撞撞过来时，脖子上还带著大片的红痕。

他伸手，想搀扶我爷爷，声线紊乱：

「爷爷，我送您回医院。」

我双目赤红，猛地狠狠推了他一把道：

「滚开！拿开你的脏手！」

陆司年的眸底，变得猩红绝望：

「不是，我真的没有……」

我与保姆扶著迅速虚脱的爷爷，走向外面。

可还没到电梯口，我就快扶不动了。

眼前天旋地转，耳边是剧烈尖锐的耳鸣。

爷爷生病后就瘦了很多。

可他个头很高，现在整个人脱力，我和保姆两个人搀扶也很吃力。

我快要走不动了，我快要扶不动他了……

我在迅速剧烈晃动的墙面间。

忽然想起很多年前，爷爷与我说过的话。

「小宁，不要去心疼一个男人。

「他想创业，就自己去攒第一桶金。

「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负责，又如何对你负责？」

要是……那时候听爷爷的话就好了。

要是……早一点看清他就好了。

我走不动了，我走不动了……

直到就要支撑不住时。

开始模糊的视线里，我看到走出电梯冲出来的一群人。

穿著白大褂的医护人员，推过来的推床。

我看著看著，再渐渐看清急步走向我的周遇。

医护人员接过了爷爷，周遇接住了猛地栽向一旁的我。

我踩在软绵绵的云端。

被周遇搀扶著，跟著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。

我忽然才恍惚想起，我好像两天没有睡觉了。

从赶去江城听到陆司年说那些话后，我就一直没有睡觉了。

我坐在救护车里，医护人员给爷爷做抢救。

我的眼泪忽然往下掉。

我抬手拼命地擦，怕看不清爷爷，怕他出事。

可眼泪擦了又掉，擦了又掉。

直到周遇伸手。

他的手僵在半空，迟疑再迟疑。

再终于落下，小心而颤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背。

我听到他颤栗的无措的声音：

「你……你别哭。

「医生都在，爷爷不会有事的。」

14

我忽然对这话感到莫名熟悉。

想起大半年前，爷爷也是突然受了刺激发病。

我给陆司年打电话，他不接。

我哭著给他发语音讯息。

说爷爷被下了病危通知书，我很害怕。

那一次，那边很快回过来的讯息，似乎也是这样一句：

「你别哭，别著急。

「最好的医生都在了，爷爷不会有事。」

那天下午，周遇就回了江城。

他说是回来看他外公，顺便送陆司年给我折的一罐千纸鹤。

但他却在医院里，陪了我一彻夜。

自从那晚在包厢外，得知陆司年骗了我五年后。

这段时间，很多事情就总让我隐隐觉得奇怪，很想不明白。

但我顾不上多想这些，目光里只有爷爷灰白不堪的脸。

爷爷被推进了抢救室，周遇陪我坐在抢救室外。

陆司年面容惨白追了过来。

不等他开口，跟在他身后的季筱筱先哽咽出声：

「都怪我，都是我一个人的错！

「是我故意灌醉师兄，带他去的酒店！

「顾宁姐，这么多年都是我勾引的师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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