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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补测现场（第1页）
C区训练场的灯亮得刺眼。
平常这里是用来做能量协调训练的地方，但今天空气像被谁提前冻住，连交谈声都压得极低。
一年级的学生分成几组站好，却都在悄悄往中央方向瞄。
因为那里站著两个人——
鹿岚，和总管测的主考官裘斯。
裘斯是大型种，压迫感比鹿岚更直接。他皮毛深灰，胸口别著金属识章，看起来像是从战术部直接被叫来的。
林霁一踏进场，便感到两道视线同时落到他身上。
一冷，一沉。
他心口微紧，但表情仍保持平静，安静地走到自己那一组的位置。
白夏低声靠近：「他们……是不是都在盯你？」
林霁：「……别看。」
白夏愣了一秒，乖乖收回视线。
测试开始前，裘斯翻著名单，随意问：
「这次补测是谁提的？」
鹿岚没看他，只淡淡回答：「安全考量。」
裘斯瞥了他一眼，语气有点嘲讽：「你很少这么勤劳。」
鹿岚终于抬眸，目光带著一层不易察觉的锋芒。
「——我不想设备再爆第二次。」
裘斯被他盯了半秒，耸肩：「行，我会记在报告里。」
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有什么暗流正在悄悄对撞，但谁也没把话说死。
林霁站在不远处，看不清他们在暗示什么，只觉得自己的后颈像被拉开，正被两个方向同时观察。
测试按号码进行，不同学生走到平台上，把手放到能量导板上。
轮到林霁前一个同学时，鹿岚不知何时走到了平台旁，看似随意，实则像准备捕捉细节。
裘斯则站在后方的主控台，手指悬在调节键旁。
白夏轻声道：「你真的还好吗？等一下如果——」
「白夏。」
林霁语气极轻，但带著不容再问的冷意。
白夏抿住嘴。
「下一位，林霁。」
场内瞬间安静。
林霁踏上平台，每一步都踩在冰面上般稳。
他抬手放上导板的一刻——鹿岚的视线也落下来，像要捕捉到他指尖下每一丝变化。
裘斯低声说：「读值自动模式？」
鹿岚：「不——手动。」
裘斯皱眉：「你确定？」
鹿岚的眼没有离开林霁：「我想看清楚。」
那语气并没有恶意，可落在林霁耳里，却像一只冷手按上脊椎。
导板亮起淡蓝色光。
林霁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。
压住。
压到最低。
不让它冲出来。
可就在这时——
鹿岚突然开口：
「林霁，抬头。」
林霁怔住。
鹿岚的声音极稳：「看著前方。」
那意味著：
——他连眼神的变化都不想错过。
学生区有人小声吸气。
白夏握紧拳头。
林霁抬起头，与前方的空气对视，假装没有感受到两道人的目光像刀子般切在他身上。
导板的光微微闪动。
裘斯低声：「能量开始波动了。」
鹿岚：「我看见了。」
林霁的指尖轻颤。
不是因为痛。
也不是因为恐惧。
——是因为被强迫正视的那一刻，他压著的东西动了一下。
像是察觉到外界的凝视，开始苏醒。
导板的光亮度突然往上跳——
裘斯：「等等，它……！」
鹿岚猛然抬手：「林霁，把能量收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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