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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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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躁动不安，裴知珩被人推搡了好几下，他根本看不清沈云苒的方向。
“啊！”有人尖叫一声：“流血了！sharen了！”
“沈云苒，你该死！你该死！”方静微披散着头发站在沈云苒身后，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，狠狠地插进沈云苒的后腰。
人群更乱了，灯光在这时候突然恢复。
沈云苒面色苍白，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。
方静微被迅速控制住，可沈云苒的血像是要从身体里流完一样还在汩汩地往外流。
裴知珩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在她身边，他慌乱地用手捂住她的伤口，可怎么都没办法止住。
他的眼泪落在她脸上，沈云苒虚弱地抬起手，想要触碰他却又在半途放下。
“裴裴组长，你怎么哭了？”
裴知珩看着她合上眼皮，止不住地颤抖。
医院抢救室外，裴知珩像是丢了魂一样坐在墙角，他抬头看着那盏抢救中的红灯，一直一直盯着。
顾淮州赶到的时候，裴知珩还保持着这个动作，他身上的衣服浸满了血。
顾淮州心底狠狠一抽，那么多的血，沈云苒流了那么多的血。
裴知珩看见了顾淮州，他猛地跳起来，一拳打在顾淮州脸上。
顾淮州猝不及防，被他打得踉跄后退，裴知珩发了狠，拳头像雨点一样不停落下，直到有人将他拉开。
“是你！都是你！她瘦得伤全部都是因为你！”
顾淮州吐出一口血，难得的一句话都没有反驳。
方静微已经被带走，她被诊断患上了精神病，已经被组织上带走，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如果可以，顾淮州宁愿受伤的人是他自己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那盏红色的灯灭了，抢救室的大门打开，一个护士走出来。
两个男人第一时间冲了过去。
“怎么样？同志，她怎么样了？”
护士嘴巴张了张，顾淮州没听清，又或许是不愿接受，他又问了一遍。
“病人抢救无效，已经死亡。”
裴知珩觉得心脏好痛，痛的他根本就站不直，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电视机的雪花屏那样，还连带着刺耳的声音。
他又和顾淮州扭打在一起，顾淮州像是死了，一动不动地挨打。
-
又是一年过去，顾亦辰已经十八岁了。
他将一束黄色的菊花放下，朝着墓碑深深鞠躬。
墓碑上贴着沈云苒和顾淮州的照片。
他看着她的眼睛，像往常一样轻轻擦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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